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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厉害的脱口秀演员在网上也会被“骂懵”

  再厉害的脱口秀演员在网上也会被“骂懵”作为喜剧演员,除了打磨过的、精心设计的段子,他们还想聊些别的。播客里的“纯聊天”,有自然流露的真实,或者只求一些有趣的碰撞。

  这是“单立人喜剧”办公室二层会议室旁的一个小房间,也是播客《无聊斋》录制的地方。一张小长桌,放着录音设备;奖杯、道具、书,它们规整地散落在各处;空调的响声,还有零星传来的会议和排练的声音,缓慢地填充着这个空间。

  六兽匆匆坐下。如果这是一档游戏,我会觉得六兽是可以让时间慢下来、拖住敌人的英雄——如果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,六兽身上有“松弛感”。总之,和在播客里听到他的声音给人的感受差别不大。

  刘旸进来房间,他还敷着面膜。这些天他有点累,家里两个月大的宝宝和节目的高强度排练使得他不得不熬夜,很难休息好,他觉得得给自己“补补”。

  “生活有得聊,教主真无聊”,这是《无聊斋》的开场白。2018年3月19日,第一期《无聊斋》上线。那时候播客还没这么火,脱口秀这样的节目形式在国内方兴未艾,刘旸和六兽都还没有上过综艺节目。

  6年后的现在,《无聊斋》已经做到400多期。刘旸和六兽有了更多的听众,他们的每一期播客在全网有近百万次的播放量。去年,《无聊斋》这档播客衍生出一档视频化的节目《好好聊聊》,这可能是国内第一档由播客衍生的、用专业节目的配置拍摄录制的节目。

  这档节目的起点是倾诉和分享。在综艺和脱口秀节目里越来越多的露出,也让他们的声音有了画面和形象。不同的嘉宾在刘旸和六兽的节目里来来去去,每一次聊天都像是一个碎片,无意间拼凑出一幅更大的图景。

  这个图景可以是关于两位主播的,他们看的书、看的电影、玩的游戏、见到的人,所思所想都让熟悉他们陪伴的观众缓慢地接近更真实的他们;这个图景也可以是关于更大的时代,将6年里他们所做的选题展开,就是一部微观的历史——在这部历史里可以看到喜剧这些年的发展,可以看到流行文化里一个个“梗”的流变,也可以看到重要的文化事件里的个体观察。

  (笑)小时候经常看《读者》《意林》,它们会告诉你(和人聊天)要准备一些话题。比如说跟人聊天要聊天气,说亲人、宠物和天气,然后有个笑话——有个人上去就说:“你好,你舅舅养猫吗?”

  六兽:我还挺喜欢聊天的,尤其喜欢跟熟人聊天,越大越喜欢聊天。我觉得这是一个挺解压的事儿,小时候喜欢三五个人,比如就在某个同学的家里边,一聊就聊一下午。

  要说学到的一些技巧,就是在聊天时,强行把两边的关系做对等。比如说我第一次见黄执中老师的时候,我就很紧张,但也强硬地不以低姿态去跟人聊,而是把自己的地位提起来,假装跟人很熟,或者假装自己也跟他成就相当(但实际上完全没有)——得打肿脸充胖子,那个时候发现聊天反而会流畅起来。

  比如我有时候会发微博分享一些思考,分享出来之后,就感觉底下跟你吵的人也好,同意你的人也好,或者纯骂你的人也好,他们都没看这条微博。他不在乎,他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。他只是摘取了一个关键词就直接开始骂了。

  包括我自己也是(很难仔细去看、去听)。像我看一本杂志,文章看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观点,我觉得真好,心想:他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个观点扔出来?然后我就从头翻这篇文章,发现这个观点是人家说的第一句。

  六兽:我刚看到一句话叫“自证无法停止争论”——解释是没有用的,因为解释不是问题的核心,而是他想说。你发现很多事情都是向这个方向发展的。

  我在跟你讨论一个事儿的时候,不是在跟你讨论这个事儿(本身),而是“我要讨论”,所以解释是最无力的事情。

  作为单口喜剧演员,我们在舞台上讲的东西或是设计过的段子,是打磨好的。很多时候我想讲一些很普通的东西,它不是设计过的,是真实流露的东西,或者想纯聊天,想跟有趣的人聊天,想碰撞一下,这个东西就只能放在播客里。

  刘旸:那的确是衰减太多了。有时候想分享,但是觉得分享出去肯定会被误解,就算了。还有一个表达欲下降的点在于,当你真诚地暴露自己的一些弱点的时候,你以为是真诚,但实际上只是一种自恋,因为你暴露了弱点之后,喜欢你的人只会更心疼,但讨厌你的人会利用这个弱点“打”你。我在播客里说我有双相情感障碍,做过心理咨询,然后骂我的人动不动就说“他的表演风格亢奋,是因为他有精神病”。我很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心态,但这种评论会让我的表达欲严重地衰减。

  六兽:有一些当下正在流行的线年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。大家以前会觉得这种话简直太凉薄,比如“尊重他人命运”“谁痛苦谁改变”。我觉得都是大家逐渐开始认为“我守住自己就好了”,越来越拒绝在公众面前袒露心扉,或者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。

  刘旸:我感觉播客的视频化还是有必要的。因为有时候我纯听播客,虽然还原了语境,但当我看不到你的表情的时候,我还是会误解。

  比如有的主播声音会比较尖,实际上他可能在聊天的时候是笑着,或者做出假装在生气的表情。但当你看不到这个表情的时候,你就会觉得他很刻薄,他怎么这个时候攻击别人。

  一个是跟博主史里芬聊,聊得真是很尽兴。他属于那种特别会聊天的人,特别能照顾每个人的感受,他能接住你任何一个话头,继续往下聊。

  第二个就是黄执中老师,我跟他聊的时候,我真的感觉这个人太有魅力了。那几次聊天让人感觉心灵获得了很大的“净化”。

  节目录制到现在,有几十期是这种感觉。至少有几十个嘉宾是能让你觉得“我的天,我真庆幸有这次聊天”,你跟他的一次对话,让你了解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,就觉得真好。

  六兽:我印象深刻的是喜剧演员松天硕的父亲。那天是我和教主(刘旸),还有松天硕和他的父亲,我们一起录节目,他的父亲就用北京老头特有的抑扬顿挫的语调来分享(他和戏曲的故事)。他这辈子,从只能听样板戏到后来解封了,大家有多渴望去听一场戏;到后来戏曲又没落了,大家都看电影,没有人看戏了;然后他又做话剧。他把这跌宕起伏的几十年说得特别精彩。我觉得那也是一种聊天——我不用说话的聊天,听就行了。

  刘旸:我想所谓成功的聊天,就是能够让听的人觉得这次聊天特快。我们最新一期《无聊斋》是阎鹤祥老师来分享他的摩托车旅行,有观众留言说“我听了三四遍之后才发现这期两个多小时”。他完全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,我觉得这种是非常成功的聊天。

  六兽:我觉得观众对我们最好的褒奖,就是“好像我也在现场一样”。你跟着我们一块儿笑,跟着我们一块儿沉默。这是真诚使然,或者是感情使然BD SPORTS,而不是说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弄懂一个社会学议题。最理想的状态就是:来,咱一块儿。

  有两点。一是这本书真的教你技巧,比如现在你写一小段散文,然后你抽掉一些意象,就可以成为诗歌。作者提到一首现代诗,展示了修改过程,我觉得太有用了,大为震撼。写出来的确很美,而且是属于我能看得懂的美。

  二是我想诗歌真是逆时代而行,这时代你发一句线字的解释,生怕人不懂。诗歌是“生怕你懂我”,这给我很大的启迪。

  我最近为了写黑帮片的剧本,把杜琪峰导演之前的电影都看了一遍。我真的觉得《放·逐》是一部好浪漫的电影。这是一首诗,没有逻辑的帅。几个人相互杀杀,完了之后一起做饭吃,我觉得太浪漫了。这给我的感觉是电影还可以这么拍,可以帅成这个样子。

  电影的话,我把《老狐狸》看了。它讲了一个小孩,他有一个至纯至善的爸爸,他们为了一个梦想而努力,特别梦幻的一家人。

  突然有一天,小孩接触到了房东,这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,资本家教给他一些真实的做人道理,所以他叫“老狐狸”——一个老人教一个小孩(变)坏。它的叙事特别反类型。你会发现,老头的道理——如果浅显地理解的话——就是这个世界上真实的道理,反而他爸爸的那一套是理想化的。

  电影讲的是两种观念在对冲,好和坏的关系到底是啥?“坏”是这个世界上通行的规则吗?“好”与“坏”对立,还是可以并存?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,创作者在电影里给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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