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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d半岛官网【《党员文摘》、七一客户端报道】43年前费孝通办的这个培训班厉害在哪?

  bd半岛官网【《党员文摘》、七一客户端报道】43年前费孝通办的这个培训班厉害在哪?“中国要发展,人民要过好日子,需要有一大批人做研究、出主意。你这个学生坐在那儿,不拿录音机,也不做什么,我线日,在上海大学乐乎新楼召开的“费孝通与乡村振兴——第五届费孝通学术思想研讨会”上,上海大学社会学院教授李友梅在提出继承费孝通“用自己的知识去服务社会、影响社会、改造社会”的治学精神时,回忆起费孝通批评自己的这段往事。

  那是1995年,李友梅从法国读博回来,正参加北大的一个高级研讨班。见到李友梅没有带做研究的必备工具录音笔,费孝通当时语气很重。更早之前,李友梅是1981年费孝通在南开大学开办的社会学专业班的旁听生。

  1978年6月,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著名学者杜任之率先提出恢复重建社会学的主张,这一建议得到党中央和国务院有关部门的重视。1979年3月30日,在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》的讲话中提到,“学、法学、社会学以及世界的研究,我们过去多年忽视了,现在也需要赶快补课”。

  对于社会学,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胡乔木理想的“补课”老师是费孝通。1979年春节,胡乔木亲自拜访费孝通,委托其带头恢复和重建社会学,这时的费孝通已近70岁。

  “最好不要找到我头上来。”费孝通后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言,“我原本没有学好,又荒疏了这么久,即使有老本本可据,我也教不了。社会科学必须从自己土里长出来。这门学科在中国还得从头做起。我怎敢轻易承担这任务呢?”社会学荒废了近30年,费孝通也担心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  最后,“历史感”让费孝通还是挑起了担子,“到了我这样的年纪还要向前看,看到的是下一代,看到的是那个通过新陈代谢而得以绵续常存的社会”。

  在费孝通看来,恢复与重建社会学最重要的是培育人才。而当时正是人才青黄不接的时候,老一代社会学者大多80岁左右,很多人早已改行,还有很多人心存顾虑。

  在这种情况下,费孝通和时任南开大学哲学系主任的苏驼等人采取的“非常手段”就是开设短期的专业培训班。“恢复社会学要培养人才很急,从大一的开始招生要等四年才毕业,太慢了。”苏驼最后建议采用1958年南开大学筹办哲学系时的办法——开办专业培训班,把四年的学习内容在一年内学完。

  “实不相瞒,我是被我的第三代挤成这样的。”老伴有病,费孝通让女儿一家回来工作,便于照顾她。人多了,空间就小了,费孝通只能伏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写稿。

  这是在1979年3月召开的社会学座谈会上,费孝通讲到自家面临的“人口问题”。紧接着,费孝通说:“现实生活中,这类的问题实在不少,可以设想,随着我国四个现代化事业的飞速发展,社会生活的发展速度不容易取得均衡,人民内部矛盾必然会不断发生。如果我们对已经存在的社会问题,能有领导有计划地进行调查研究,寻求比较切合实际的解决办法;对可能出现的新的社会问题,较早地有所察觉、有所准备,也就可能减少或避免一些社会损失。”

  此时,社会大转型已经开始。这次座谈会的前几个月,1978年12月,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,开启了改革开放的序幕,一个新的社会发展阶段在世人面前展开。

  “最早杜任之提议恢复社会学的时候,也是预见到今后的社会发展需要社会学学科。”苏驼回忆说,这也是1981年南开社会学专业班创办成功的一个重要的原因。

  费孝通对1981年的南开社会学专业班一直“灌输”经世致用的理念。他强调,“学习社会学终究是为了认识和了解中国社会,达到民富国强、改造社会的目的。不赞成只在书斋里讨生活、为社会学而社会学的做法”。

  1981年2月26日早晨,天津还很冷,费孝通裹着棉外套,呵着白气,在南开大学主楼319教室的讲台上操着浓浓的吴音,讲着自己的学术经历。

  这是南开社会学专业班开学典礼,台下坐着54名学生。这些人完全是“愿者上钩”,是费孝通从其他学校“钓”过来的。

  1980年12月27日,经费孝通等人协调,教育部终于批准南开大学设立社会学专业,同时批准南开大学从全国77级重点大学优秀大三学生中选拔学员,举办社会学专业班。一些机构也选派了若干旁听生。

  南开大学白红光教授当年正是其中的一员,他当时对社会学一点不了解,认准了“费孝通是个金字招牌,他是个大知识分子,做学问跟着大学问家总错不了”。

  “社会学旨在诠释现实、建设社会,所以我就是想学社会学。”当时的学员边燕杰这样解释他参加南开社会学专业班的动机。

  有这样想法的学员不在少数。当时的任课教师曾做过一次调查,有许多学生反映社会学关心现实的社会问题,比较具体,又是跟人打交道,很可能是一门有前途的学科。

  “‘八一年南开班’这个词,在社会学圈子内已有了国内国际名声。无论在北京还是南京,台北还是香港,斯坦福大学还是杜克大学,只要你提起这个名字,朋友送给你的是羡慕的眼光。”这是时任北美华裔社会学家协会主席、香港科技大学社会学部主任边燕杰教授在“纪念南开大学1981年社会学专业班二十周年”会议上的发言。

  费孝通等人的努力没有白费。如今,这个班被称为是“中国高等教育史上最独特的培训班”、中国社会学界的“黄埔一期”。

  从1981年南开社会学专业班的54名学员中走出了32位社会学教授,14位社会学系主任(或院长等职务),5位中国社会学会会长、副会长,其中不少人的影响已经超出了社会学学科。

  在苏驼看来,这更多归功于“英雄造时势”而不是“时势造英雄”。“学员们读起书来如饥似渴。”彭华民还记得,当时培训班的学员醉心于学习,一些当时流行的电影也没人舍得花时间去看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这个班的学员有着各自的研究领域,甚至对某些问题的看法是针锋相对的bd半岛·体育。他们把原因归结为培训班的模式——短期的应急课程。重要的不是培养关系圈子,而是像蒲公英一样把种子撒向全国。

  “走得再远,也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。”或许重新回到改革开放之初的社会学恢复与重建,回到那个对今天社会学影响深远的“种子”——1981年南开社会学专业班,重温学科建设的“初心”和遗产显得更有必要。

  “费孝通教授的座右铭是‘志在富民’,这也是对南开班的激励,南开班的学术基因是在社会调查的基础上写出有用的文章。”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王思斌说,“这对纯粹为文章而文章的人应有所启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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